唐诗宋词论稿

重出江湖吧。看见是缘分,喜欢我的话请回复我,不要红心和蓝手,不要红心和蓝手!

《雷卡/倒带》

一个一小时短打,灵感来源于奥尔菲斯。CP是雷卡。
食用愉快。

他紧握着锤子,四周空荡,创世神问他:你有什么愿望?

 【我想让它回来。】

  于是他就回来了,捡起羽毛装饰的帽子,拍拍围巾上的灰尘,安静地站在他左后方。他忍住转头的欲望,任凭着对方过来给他把松了的头巾系紧。

  于是他们在这荒凉的星球晃荡,植物火焰里复苏,也有不怕死的小动物来蹭他的裤脚。穿过平原后的第一个人影属于玳瑁星的姐姐,她快的像只兔子,只一步就从地上跳起来,弓箭周围围绕着紧张的精灵风,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弟弟,捂着脑袋撑起上半身来无奈的拉她的围巾,看了一眼结伴的两人,休战似的收回了恶魔之手。

  两拨人分开的时候有一朵蓝色的花吐出了第一瓣,颤巍巍的很漂亮。姐弟中小的附耳说了些什么,摘下这朵花别在女孩发间,他瞟了一眼,依稀记得那里原来似乎应该有一对发夹。

  再往远走他不出所料地撞见了某个傻逼骑士。对方仰躺在结了冰的湖面上,一半衬衣是湿的,凝晶折了,斜插在冰上,另一把金色的不知所踪。骑士此刻好像有点丧气,直到他走近对方身前去也不见有什么动作,于是他顺从心意踩上安迷修的肚子,对方没好气的握住他的脚踝叫他走开。

  “我可能不是一位真正的骑士,但我站在了这里,所以并不能说这份道义是没有意义的。”骑士眨巴着眼睛说,他身上的湿渍干了,暗色糊了一片:“雷狮,这才是没意义的。”万物重生的潮涌似乎刺激了寒冰,凝晶一声鸣啸,完整的回到主人手里,另一把也随着伙伴而来——是从冰下。在他来得及嘲笑骑士能手滑到这种程度之前对方撑着剑离开了,没怎么跑的样子速度却很快,转眼间消失在树林中。

  要去看看吗?好像有人问。他嗤笑一声,看他做什么,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干。

  不过他的正经事应该不包括从悬崖底下捡一个属下回来——还是前属下。帕洛斯以一种不太雅观的姿势挂在树冠里,离地面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。他笑嘻嘻的招手:老大有时间吗,介不介意顺手带我一下?

  他眯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,对方表情依旧是不辨真伪的毫无破绽。突然间一道惊雷落下,土块松动,连树带人一起轰隆落下。帕洛斯没给他看笑话的机会,烟尘没散就从一侧钻了出来,美中不足是在被呛到似的咳嗽着。他把锤子扛在肩上:你倒是不怕。对方皱着眉头很苦恼的样子:怕,怎么不怕,但还有条狗子迷路,时间等不及,总得赶紧拉上来。

  他们找到佩利的时候一头金毛正包着一层元力泡在岩浆里乱刨,也亏他命大还没流到最热的地方,也得亏他们总归是来了。帕洛斯在岸边吹口哨:乖狗狗快游过来。佩利一句嘹亮的滚嚎穿整个山谷。热度元力武器受不了,他们费了一番功夫才把狗子拉上来,此时蔫蔫的佩利也没力气了,由着帕洛斯一边调侃一边给他擦头发。该跟着的人依旧在三步外,那么,我们接下来去哪儿?

  一时间众人都来看他。赤炎山顶峰是好风景,可惜不够高。

  于是他跳下巨石,雷神之锤轰鸣,天色为之一变。帕洛斯先于佩利领会了他的意思,拖着金毛的腰带往前走。踏踏踏,那个声音早在他身后三步左右,不紧不慢,他听得出来。

他脚步坚定。

接着他们去了很多地方:地下迷宫,飚速赛道,山区云海和草原。这个星球在生机勃勃的革命,迎来了越来越多的住民。好几次狩猎时他都听见有人叽喳的议论声,又是很远有时很近。他看见头带柠檬发卡的女孩破冰走出,当时他就在这块冰上面休息;他看见不同寻常的地形改变,有一只黄黑相间的武器贯穿天地。狩猎变得越来越简单。终于有一天曾经他孤独站立的地方盖起一栋建筑,数不清的球状机器人结束休眠,在众人瞩目下争先恐后的报上编号。一个身着白衣顶着光环的家伙降临,他的话语中似乎蕴含着他曾经感受到过的虚无气息。一架机器在众人的注视下生出来,屏幕以微妙的频率上下浮动。

离开这里以后老大想做什么?把手撤下来的前一秒帕洛斯问。他想了想,笑了一声,锤头指着泊在港口的星际飞船。佩利兴奋的喊叫起来,帕洛斯则意义不明的抿着嘴。老大,他说,看起来我们还能同行一段时间。

出乎意料的,交还元力技能后他仍保持着雷电的能力,这方便了羚角号充电——他还从没想过元力有这种用途。帕洛斯调试参数,佩利守着炮台,控制台他交给背后,自己掌舵。飞船像他的身体部位一样舒展,冲开电子风向星光深处进发。

海盗生涯来的顺理成章。掠夺,暴力,杀戮,隔着一层机械屏障叫人热血喷张。这段生活拮据而自由,狂野却踏实,他们成了整个星际知名的犯罪团伙,却始终未真正陷入险境。几年间他们造访了数十颗星球,品尝过珍馐也咽过谷糠,常人不能触之事,绝好绝差,皆是馈赠,悔意根绝。

只是人终有分别的一天。帕洛斯第一个下船,不带一厘,双手插兜看着船上的他们笑。他说老大我该回去啦。不做海盗也不能堕了海盗的名声,还得保个通缉犯的地位——我自觉骗人还是不错的。他看了一眼面临此景还能傻乎乎啃肉的佩利,心里竟有几分赞同。

至于佩利把自己送进监狱则是他下船好久以后的事了。听到这消息他失态的喷了一口酒,想想却也不奇怪,没有骗子兜着狗疯起来可不是没人敢管,除了监狱他也没个其他去处。后来听说有人为了佩利劫狱,理由竟是看上了他的天赋要收他为徒,难以想象这位壮士的剽悍。不过狗子嘛,跟着老人家找片山山水水的隐居地围着转,有架打有肉吃,就可以活得很开心。

至于他自己,转了这么多年也有点倦了。原本不觉得船有多大,一没了人跟他说话有时候却也闷得慌,兜兜转转改了许多次航向,终究是驶向了雷王星。他把厚斗篷披在身边人的身上,指着星球周围闪耀的光带细数年少种种,猝不及防被人握住了手。

“大哥,”他的弟弟哑着嗓子喊:“时间到了,请停下吧。”

手指紧紧地抓着,却是冰的。他想起来很多年前他们驾着抢来的军舰冲出囚禁他们的牢笼,对方也是这样攥着他的手直到心口发疼,他湛蓝的眼睛里装着他的身影,模糊在璀璨星海里,眼角随着呼出誓词的嘴唇激动到发红。

“大哥,”他又喊,这回手都是颤抖的:“看着我,看看我。”

 不能看,他明明知道的,过去无论怎么温暖的时刻,怎么危急的时刻,无论回忆如何翻江倒海打的他头脑中天地四散,都忍住了,一顿一顿的回过头去。可此时,听着他喊大哥,大哥,他曾经听过成百上千能写出一个字典厚度的词,就攫取了每一个可能控制的机会,吸走肺泡里最后一点氧气,或者是心房中最后一滴血液,他昏昏沉沉的回过头来。卡米尔在他身后。他的围巾和帽子都还在,干干净净的,身上却被什么东西染红了,晕开一大片在胸口,怪不得他呼吸都没有温度。他迷糊着想:如果把热量都给了那种东西,怎么可能有温度啊……?

“大哥。”终于面对面了。他的弟弟摘下帽子,把围巾搭在他的肩上。他麻木的看着那片污渍越扩越大,越扩越大,还是没能成功,没能成。这样的灰败感笼罩了他。对方蹭着膝盖靠近了点,轻轻抵上他的额头。

“大哥。”

他会说什么,在这句例行公事的开场白后?谢谢你?我不后悔?希望我们还能相见?开什么玩笑?什么都不行、都不够,他的嘴唇黏住了,找不出一个可以应答的字眼。他抬起眼来。

对方在看他,那双灌着理性、忠诚和海洋的眼睛正对上他的,把所有他一瞬间给出的定义全部融化在浩然的紫色中。对方居然只是在看他而已。

“……大哥。”血渍快漫到腹部,他的兄弟在故土门口,冷冰冰的飞船舱口,带着尘土和伤口,专注的盯着他,很慢很慢地开口:“…我明白了,我应该多看看你的。”

“大哥,你不用、回去。我、也不想回去。”他垂下头,声音轻柔语气却坚定,末了不好意思似的笑了一下。他的手撑在他肩膀上,头慢慢落下去。

“我想和你一起、往前走…哪里都、可以。”有什么塞住了他的气管似的,他长吸一口:“大哥…看着我。”

这也许就是他们两人共同的愿望了。他注视着他,然后虚无夺走了他。

 

  比赛还没有结束。电弧在他眼前跳跃,远处是巨型刀刃和神通棍碰撞的巨响,近处漆黑的箭头正向他伸来。

  雷狮撑着站起来,一抹红色从他肩头滑下。

  他没有回头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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